“南方周末：38%中国人是左派 8%是右派”

《南方周末》年5月2日刊行文《调查中国人眼中的民主》，以下为报道全文。

“大作已经被阅读了。 很多地方都值得讨论。 和哥哥私下交流，座谈会先休息。 ”

社科院政治学所政治文化研究室主任、副研究员张明澍刚出了一本新书《中国人想要什么样的民主主义》，4月18日邀请知识界朋友进行了座谈，没想到会议还没开始，他收到了这封邮件，一个朋友来了 我觉得他的观点有不同的意见。

这本书是从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重要科研项目“中国公民政治素质调查”扩展而来的。 张明澍想在年进行这项调查，描绘中国市民对民主的主观愿望。 年，他通过数据观察、比对，给他自己得出了意想不到的结论——

中国人对民主主义的看法从左、中、右来分，左侧为38.1%，中间化角度为51.5%，右侧为8%。

中国人希望的民主主义是，德治优先于法治处理反腐败和群众监督政府问题比保障公民的权利和自由优先的形式和程序，比重视实质和复制的协议优于表决。 中国人希望的是中国自己的民主而不是外国的民主。

用更具体的技术指标刻画中国人变迁中的民主观，张明澍发现中国人的政治态度趋于中间化，政治的潜在参与和实际参与之间存在差距；理想主义的政治参与转变为现实主义的政治参与； 在政治方面，“60后”，也就是1960年至1969年出生的人，是从“左”到“中”和“右”的转折点。

这不是张明澍第一次做“中国公民政治素质调查”。 他上次进行同样主题的调查是在1988年。 当时正是十三大提出政治体制改革任务不久，与当时33岁的张明澍于1989年4月完成了《中国公民的政治素质》调查报告，1994年扩大到专著《中国“政治人”》。 于光远为这本书排序。

针对两个时代中国公民政治素质的变化，年调查显示，30个调查主题中有20个与1988年调查时基本相同。

调查和问卷是中国的特色。 作为调查关键词的“民主”，来自西方的概念被转化为“本土化”的具体问题。 比如，你认为你居住的城市中最重要的领导者是什么？ 有人写了“民主主义是个好东西”的文案，你认为民主主义好吗？ 等等。

为了反映全国情况，调查机关从全国四大城市——直辖市和特大城市、省级和副省级城市、地级市、县和县级市——中随机抽取北京、深圳、孝感、榆林进行入户调查。 对象限定为“在18岁以上城市生活的市民”，样本数为1750人，通过技术手段，保证了调查对象的人口统计学指标——年龄、性别、教育水平等与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人口调查资料基本相同。

左、中、右不“碰撞”吗？

南方周末 :这次调查与1988年相比，学术环境和社会的大环境发生了什么变化？

张明澍:1988年的调查到1989年4月为止完成。 当时，十三大刚提出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 这次的调查比上次要慎重一些。 我对自己的要求是最多贴在体制内的边缘，但不能连线。

南方周末 :这次调查的20个问题和1988年的调查一样，10个新问题主要是比较那些方面？

张明澍 :问卷分为政治观念、政治参与和政治知识三部分。 新问题把政治观念放在首位进行比较。 政治参与和政治知识这一部分几乎和以前一样。 例如，如果遇到不合理的事件，你想示威，向单位领导反映，向人民代表反映，还是向媒体反映？ 在1988年的调查中对这些选择进行了调查。 这次增加了网络。

南方周末 :对于同一问题，两次调查结果差异最大的是？

张明澍 :这次有新的关注点。 请特别关注左中右的划分。 结果显示，右比例低、左比例高，社会上大部分人被主流媒体引导，这三点令人意外。 在1988年的调查中，调查对象的西化程度明显高于现在。 当时刚刚改革开放，社会对西方事物是拥抱的姿态。

相反，这次发现，从知识层来看的左边的视点、远离时代的视点，实际上对社会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调查数据显示，目前中国社会左派占38.1%，中间派占51.5%，右派占8%。 这让我感到意外。 但是，你要冷静注意你的周围，不仅在知识分子中，也去自己的家乡，走上街头，你会发现这个比率几乎是正确的。

南周末 :某种人在人口统计学意义上所占的比例与这种人的实际影响是否有很大的相同？

张明澍 :项目结束时，学者杨东平说:“这个社会，是知识分子的影响大，还是更大？ 妻子也说:“权重因人而异。

南周末 :根据你的调查，你认为38%的左派、51%的中派、8%的右派会形成“冲突”吗？

张明澍 :调查显示，政治观念上的自由主义倾向，也就是右派倾向与教育水平有一些正相关。 但是，教育水平越高，也有可能接受温和实用的观念。 所以，大致来说，文化水平高的人倾向于政治上的中派和右派。

有犬儒主义这个词。 但是，我很不明白这句话，虽然查了很多书，但是不太清楚。 后来终于提到了一个想法——犬儒主义实际上是两种倾向。 当自己的利益不受到侵害时，他就是儒教； 当自己的优点受到侵害时，他的狗侧了出来。 我认为用这句话来表达中国主流知识分子的现状是正确的。

当今主流知识分子基本上都是既得利益者。 他有点外遇，既得权益很快受损，只能温和地配合体制。

知识阶层和社会其他阶层会不会发生观念上的“冲突”？ 主动权还是在决策层。 决策层不仅应该从知识分子哪里知道什么，还应该从下层知道什么，综合考虑。

南周末 :根据你的调查结果，政治中间派占了很大的比重。 我认为这与中产阶级的成长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在中国，什么样的人被称为中产阶级，有多少中产阶级，中产阶级的政治态度是激进还是保守，学术界依然争论不休。 可以说中国的“政治中间派”也是变量极高的群体吗？

张明澍 :对。 这次，为了看看“民主主义好不好，是否符合中国国情，不能简单地将美国和中国进行比较，认可”的人认定为“中派”。 但是，“中派”中更具体的划分我们没有做。 经验表明，“中派”中的一些人确实是跟着主流媒体走的。 “民主好不好，取决于是否符合中国国情”基本上是主流媒体的词汇。 有些人对现状不满，但害怕混乱，希望进行比较温和的改革。

事实上，决策层几乎站在中间，在某些问题上偏右，在某些问题上偏左，起到了模糊的调节作用，这个社会不会再次陷入左右尖锐的冲突。

悲观吗？ 乐观吗？

南周末 :在你的调查中，不同的数据之间会形成兴趣对比。 承认“民主主义是指一个国家定期进行选举，同时通过几个政党的竞争选出国家领导人”的调查对象只占整个样本的15.3%。 但是，67.1%的被调查者对政治参与表示肯定，35.2%的被调查者可以考虑在很多事件中让政府承担责任。 是否证明了中国人的政治观念和公民意识之间存在某种偏差？

张明澍 :推动中国公民民主意识的是两个方向的力量。 一是政府积极引导公民认识政治下的物质利益逻辑，引诱公民以温和守规的政治参与来维护自身利益。 这方面目前做得不好，很多市民对政治的认识还停留在伦理主义而不是科学主义上。 认为德治胜于法治时，在选拔领导人时，处理廉洁奉公和作风正派摆在守法前面的腐败和群众监督政府的问题，优于保障公民的权利和自由。

伦理主义政治文化容易引起比较热情的政治参与，但不容易形成持久、稳健、有序的政治参与，比如在钓鱼岛的事情上砸日本车。

另一股力量是市场化改革。 调查显示，中国公民从伦理主义、理想主义角度的政治评价和相应的政治行为数量有所减少，但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政治行为数量在上升。

南周末 :调查报告中提出了“60后”和“逆60后”的法则。 在政治意识上，1960年以后出生的人更积极，但我不想花时间参与政治。 这是一个非常悲观的结论。

张明澍 :我也没有预想到这个结果。 年轻人愿意接受新的思想，但不愿精力充沛地实践，可能有很大的关系。 这和西方真的不一样。 在西方国家，直到高中，年轻人基本上都有自我组织、自我管理的意识。

这和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我曾以中国和其他国家的小学生守则为对象。 中国小学生守则的第一条是“爱祖国，爱人民，爱中国共产党”，第二条是“遵守法律法规，提高法律意识”。 遵守校规和纪律，遵守公德”。 英国小学生守则第一条:“与成功相比，平安成长更重要”，第二条“披着背心和短裤的地方不让别人碰”。 日本小学生守则的前两个:“不迟到； 进入学校后不随便外出。 “听到集合信号时，迅速在指定的地方排列； 进教室要把门弄轻； 在走廊和楼梯上保持安静，往右靠”。 在其他国家，公民教育是从小事开始的，而中国公民教育是由大抽象大体积形成的。

南周末 :当你回答“中国人想要什么样的民主主义”时，你提出的观点是，中国人认为民主主义的副本和实质优先于形式和程序。 没有形式和程序的“拷贝”和“实质”到底是指什么？

张明澍 :这就是我想说的，中国的伦理主义政治文化是本质性的。 2001年，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李铁映出版了《民主论》一书，对什么是民主主义的回答是一句话。 “民主主义的本质是‘人民当家作主’。 》前一年，成立了世界100多个国家参加的国际非政府组织“民主社区”，成员国签署了《华沙宣言》。 宣言、解释“民主”的方法是逐一列举民主的条件。 例如，“人人平等享有作为公务员工作的权利”等。 满足这些条件就是民主，满足其中之一就是实现民主的过程。

我们经常代表人民的好处，但“人民”这个概念很模糊。 比如公安局抓住了我。 我是人民的主人。 你抓我做什么？ 人们说，你能代表人民吗？ 一句话就让你闭嘴了。

[/s2//]南方周末[/s2//] :以向邻居学习未来改革的方向为例。 家人要过好日子，应该向比他们好的邻居学习。

张明澍 :对了，看左边看右边，看比你精力充沛的邻居。 也有人担心“就那样”，但没有人能“就那样”别人的经验。

说到改革，现在有“顶级设计说”、“摸石头过河说”、“突破口说”等多种说法。 我认为关键是决心和责任感是否会改变。 如果要改变的话，这个社会就会像自行车链子一样，处处成为突破口。 你从什么圈子下手，整个链条都会动。 如果不想改变，找什么突破口都没有意义。

我们在经济界都说“白猫文芳阁，抓老鼠就好猫”，但事实上追求的大致上也必须贯彻在政治界。 平静，不要风波，也不需要发表。

(南方周末记者石岩( [/s2/]

年3月2日，在广东省乌坎，村民们在学校设置投票箱，准备“村民委员会成员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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