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鲁郑：从细节看阿拉伯之春”

提示:阿拉伯之春对中国，特别是中国自由主义派提出的最大历史命题是:未来的中国如何走向现代化？ 放弃阿拉伯之春的模式，走自己的路，还是吸取阿拉伯之春的教训，都沿袭着这种模式，不降价也不降价。 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很多国民大概都会选择前者吧。

在重大的历史事件中，“宏伟的史诗”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但是，细节往往更加折射出历史事物的本质。 年末突然降临，迅速烧成荒野的阿拉伯之春也无法摆脱这一规律。

进入历史时刻，突尼斯普通的街头水果小贩穆罕默德·布瓦吉吉在被城管殴打后愤怒地自焚。 这件偶发事件出乎意料地来势汹汹，成为改变历史的阿拉伯革命的导火索。 突尼斯革命成功后，这个小贩也用雕像纪念。 他成为了席卷整个阿拉伯社会的革命的第一功臣，成为了反抗专制、对抗暴行的时代英雄。 但是，事实真的不是这样。 这是被篡改的历史。 虽然才刚刚发生。

这个小贩自焚的真正原因和目的不是被城管殴打，或者后来美化反抗专制，而是对这个国家和所有穆斯林国家长期存在的女性的歧视。 此前，这名小贩多次被城管暴力执法，但没有引起他的激烈反抗。 而只有最后，他因为害羞而选择了自焚。 不同的是，最后对他施暴的是女城管！ 在他所属的部落，被女人打是耻辱！ 这就是他自焚自杀的真相。 他的自焚，折射出阿拉伯社会始终存在的男女不平等！ 例如一夫多妻制(即使世俗政权正式禁止，也是合法存在的。 印度法律禁止种姓制度，但不仅禁止种姓制度)，女性没有离婚权、完美的教育权等。 在极端保守的海湾国家，科威特的大学内实行了男女隔离。 沙特阿拉伯长期禁止女性开车，为此雇佣了50万外国司机。 值得一提的是，2002年麦加的一所学校发生火灾，造成15名女孩死亡。 当时，“道德警察”禁止她们逃离着火的大楼，也禁止消防员进入营救。 因为她们没有戴在公共场合应该戴的围巾和头巾。 事件发生后，没有人受到审判。 这样的国家是美国在中东最重要的盟友，美国不仅给予大量的政治、经济、军事支持，还默许沙特阿拉伯组织海湾联军镇压巴林革命。 我对西方关于中国的负面报道嗤之以鼻，不仅是它有时歪曲事实，缺乏公平性和客观性，更重要的是它的双重标准。 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问题，西方只不过是出于自己的需要而隐瞒和扩大了它。 所以，村长之死、村里发生的盲人和村民抗议，可以登上西方媒体的头版头条，但经济首都、世界金融心脏纽约占领华尔街运动、加拿大发生的第一次经济区块魁北克持续了100多天，几乎持续的学潮，

但这明显表现了突尼斯男女不平等的烤肉事件，而阴差阳错则成为风云涌革命的导火索。 更可叹的是，革命成功后，女性地位更加全面倒退。 合法化后在选举中获胜的伊斯兰政党立即主张根据伊斯兰法制定法律恢复夫妻制，对妇女的歧视性限制更加恶化。 损害国家一半人口人权的革命有什么正当性？ 不仅如此，宗教冲突成了家常便饭。 突尼斯艺术展览引发的冲突和骚乱--- -身份不明的暴力分子相继在首都和周边省份围攻法院、警察局、政党总部、工会机构和大学--- -竟然迫使政府在首都和8个省实施宵禁。 在高级住宅区举行的这次艺术展，引起冲突的作品只不过是裸体女性的画像、用阿里标着“真主安拉”的作品、被认为是“侮辱”的油画。 面对这样的展览，突尼斯文化部长马尔布鲁克也表示，该展览的一些作品“确实有亵渎伊斯兰教的地方，伤害了突尼斯人民的感情”。 如果一国的文化部长都持这种看法，更何况是普通虔诚信教的民众。 所以在突尼斯，经常能看到狂热的萨拉菲派信徒举行大规模的反犹太示威，高举萨拉菲派的黑旗和标语“我们都是本拉登的人民”，高呼反犹太口号。 这在本·阿里的时代决不可能发生。

埃及作为最重要的伊斯兰国家，迄今为止阿拉伯革命持续时间最短、成本最小、交接最顺利。 在这个过程中有两个象征性的事情。 一是穆巴拉克宣布辞职。 一是选举委员会宣布第一位以自由和公正的方式产生的民选总统。 这两件标志性的事情都是埃及革命取得的实质性和历史性的成果。 但是，在这两个时刻，发生了同样的世界性冲击——特别是震惊西方的事情。 两个来自西方的女记者——一个来自美国，一个来自英国——分别在革命广场，众目睽睽之下被数百人的人性所侵蚀！

埃及前总统穆巴拉克辞职当天，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首席女记者洛根在开罗解放广场采访庆祝革命胜利的革命集团，遭到200多名“革命群众”的殴打，遭到性侵犯(讽刺的是，被认为应该打倒的军队拯救)。 年6月24日，埃及诞生了第一位民选总统。 在埃及革命中洋溢着理想色彩的英国女记者娜塔莎当天在男同事的陪同下在解放广场拍摄了关于女权主义的纪录片，被数百人庆祝的“革命大众”包围着， 七手八脚地当众拉扯着她的衣服，性 她后来想起，大部分人都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她。 她感觉就像“被饥饿的狮子群抛弃的生肉”。

不仅有因残忍而轰动一时的西方女记者的事情，还有西方女记者“普通”的性侵犯的事情。 穆巴拉克辞职那天，另一位英国gmtv电视台女记者约翰逊到达解放广场后，马上被在广场庆祝的“革命群众”勒住了屁股。 还想指出的是，很多女记者在遭到性侵犯后，有可能不再接受新的采访任务，因此忍辱不报。 报道的事情可以说只是冰山一角。

埃及革命后，西方政府保持“中立”或暗中支持穆巴拉克，但西方媒体选择站在革命大众一边。 充分或过度报道事态(想想西方媒体如何报道占领华尔街运动和加拿大的学习热潮)，用该报道影响民意，给想要继续支持穆巴拉克的西方政府带来巨大压力，穆巴拉克和军队害怕用武力镇压。 可以说，西方媒体的功绩对埃及革命的成功至关重要，埃及人民必须对此表示感谢。 特别是革命胜利后，西方记者必须向世界传达胜利的场面。 按常理，当这些西方记者来到革命广场时，她们应该被视为英雄、革命功臣和恩人。 但是，结果却是马上发生的大规模性侵犯！

面对这样谁都无法想象的结果，我们的结论或推测只能是:第一，这些革命群众有强烈的反西方情绪。 西方媒体在革命期间站在他们一边，但双方怨恨太深，难以解决。 特别是西方偏袒以色列，给阿拉伯世界带来了愤怒和屈辱。 所以，当革命大众性入侵美国哥伦比亚广播企业39岁的首席女记者洛根时，向她喊道:“以色列间谍、犹太人、犹太人。” 第二，革命中混入太多的罪犯，会引发暴力事件。 第三，这是阿拉伯世界普遍存在的对妇女的歧视。 这就是埃及革命大众的自画像。 每个革命群众至少存在以上几点或两点。

和突尼斯一样，革命胜利后，妇女的权益和地位迅速倒退。 在穆巴拉克执政的2009年，国会通过法律，将人大( People’s (/h/) Assembly )的518个席位中的64个留给了女性。 革命爆发以来应该指定的名额被取消了。 穆巴拉克夫人通过法律禁止切割女性生殖器官，同时允许女性担任法官。 但是，现在不能实行。

年国会选举期间，在传播女候选人时，埃及萨拉菲努尔党( Salafinour(/h/) Party )在每一位女性脸上的位置上戴了花。 女人不应该被看到或听到。 她们的声音甚至是诱惑。 现在她们进入埃及议会，从头到脚都蒙着黑色，从此什么也不说。

正如一位阿拉伯女性感叹的那样，“我们的政治革命除非发生思想革命，在社会、性、思想和寝室发生推翻穆巴拉克的文化革命，否则不会成功。” 但是，60%的埃及人认为伊斯兰教法是该国法律的唯一来源， 晚于本·阿里、穆巴拉克保守的伊斯兰政权，所有已经发生的所谓民主革命都没有成为当时伊朗那样的伊斯兰革命

让我们看看处于内战状态的叙利亚。 下次改变立场吧。 年5月17日星期天，我去了德国的法兰克福。 意外地发现了规模超出想象的警察和警车。 在西方生活了10多年，民众已经对示威和示威有了习性，习性稀少的警车有时断，有时在前面开路。 但是，像法兰克福这样看不见头的警车长龙和不知尽头是哪里的警察队还是第一次，来到现场，也没有聚集更多的人。 向当地朋友询问后得知，几天前，这里发生了叙利亚华侨的示威集会，抗议叙利亚政府的屠杀。 但是，示威演变成了抢劫行为的暴力。 法兰克福是德国的金融中心。 考虑到德国的经济地位，这实际上也是欧洲的金融中心，其破坏力可想而知。 因此，可以说，尽管当天发生的示威规模很小，但警察没有怠慢，而是从窝里出来了。

阿拉伯之春吹到叙利亚后，西方谴责了阿萨德政府。 由于西方媒体对世界的垄断地位，我们不能轻易列出真相。 但是法兰克福给了我们一个从另一个角度透视叙利亚革命集团的观点。

想想看，叙利亚在德国的华侨应该知道，在民主主义和法制的环境下长期浸润，示威作为权利，必须维护和平与法制的大体。 而且，他们应该也知道西方一直支持叙利亚的“人民”。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敌人不是德国政府，而是阿萨德。 但是，为什么他们的示威会发展成对德国的大规模暴力行为呢？ 在德国还是这样，为什么在他们国家应该怎么做呢？ 我们没有信息的根据，但调查一叶了解秋天，是很容易想象的。 最近，叙利亚政府军在首都郊外经过激战收复失地，并且缴获了大量武器。 暂且不论这些武器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从西方来的，光是这种行为，任何国家都不能接受。 毕竟，在当今世界，无论有多么崇高和正当的理由，只要行动发展成暴力，就会失去正当性，政府必须镇压。 伦敦骚乱是由警察滥用暴力杀害一名黑人，然后诬陷黑人暴力警察引起的。 而且，这些社会底层平时喜爱欺凌和社会歧视、不公正待遇，长期积累的愤怒在一瞬间爆发，这场抗议也迅速发展成暴力。 尽管他们的抗议行动非常正当，但发展成暴力后，成为英国全民的公敌，政治家和媒体呼吁必要时动用军队。 叙利亚本质上也是如此，但在西方媒体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如果像西方媒体报道伦敦骚乱一样，指责抗议民众是暴徒，叙利亚会变成今天的状态吗？

最后，我要谈谈利比亚。 卡扎菲未经审判被枪杀后，在巴黎参加了派对。 一位法国朋友刚从利比亚回来，当他知道我支持卡扎菲时，他说:“所谓我的支持，就是从中国的国家利益出发，我们应该支持西方进攻利比亚，卡扎菲多次支持到底，尽量拖累西方。” 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西方对中国的压力，转移)，不由得兴奋地对我说。 “如果在利比亚，说那样的话，马上就会被处决。” 之后，他用手做了擦脖子的手势。 我马上回答了。 “当然，这就是利比亚的革命群众，我知道这就是利比亚的所谓民主主义”。 之后的迅速发展也证实了这一评价。

今天的利比亚已经处于实质性的无政府状态。 新成立的过渡政府不仅没有权威，居然在成立典礼上主张恢复一夫一妻制，禁止女性离婚，设立伊斯兰银行禁止银行利息。 在革命中崛起的武装力量割据全国，私设公堂，大施酷刑，杀戮无辜百姓，为冲绳之争大打出手，过渡政府收缴武器的命令无异于废纸。 不仅如此，他们也不能以“间谍罪”拘留和审判国际法庭代表团。 各部族更是武装冲突不断，烽火不断。 最危险的是石油主产区的东部地区在过渡政府的强烈反对下宣布“自治”，利比亚走向解体。

埃及穆巴拉克下台后，很多人主张他的时代结束了，在政治上完全死了。 但是，实际上穆巴拉克不仅没有死，穆巴拉克出生的土壤依然存在，所以新的继承人将比穆巴拉克更穆巴拉克。 掌握行政权的军政府在总统选举前几天，竟然以违宪为理由解散了埃及最高宪法法院今年1月刚刚选出的国会---该法院的法官都是穆巴拉克以前任命的，根据埃及法律，最高宪法法院的判决不允许上诉。 法院还裁定“政治隔离”法是非法的。 该法原本禁止穆巴拉克政权及其解散的政党的高级成员在今后十年竞选公职。 解散国会后，总统选举前几个小时，军方宣布修改宪法，将立法权、预算权收入囊中。 这样，军队还不满足，军队有权决定自己的一切，不受民选政府的监督和指导，军队在新宪法制定中拥有最高的地位。 如果制宪委员会不能正常发挥作用，埃及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就指定新制宪委员会成立，军队扩大了在维持国内治安方面的地位，夺回了对外宣战权。

在这样的制度下，新的民选总统几乎完全被搁置，空，成为虚位领导人。 但是，军队如此出到反首尔，军队最大的政治对手穆斯林兄弟会也不过五十步百步。 埃及革命发生后，默默求生的穆斯林兄弟会主张不要求国会多数，不参加总统选举。 结果两个都食言，没有任何政治诚信。 现在，新任总统又不把埃及带到伊斯兰教国家，主张不废除国际条约，特别是与以色列的和平条约，但谁会相信他的诺言呢？ 今后的埃及，军队和穆斯林兄弟会将分享权利。 这样的两种政治力量，能把埃及带到哪里？ 我们要如何结束穆巴拉克时代呢？ 只要阿拉伯社会的政治从以前传下来，文化不变化，就绝对不能结束穆巴拉克时代。

阿拉伯革命席卷的国家大多告别专制走向民主主义(美国支持下的巴林除外)。 但是，到底什么是衡量制度的标准呢？ 是制度本身，还是制度运行的结果？ 这些国家过去是专制的，但正在走向世俗化和以西方为榜样的现代化，这也包括保护和提高妇女权益---但反对者认为他们是为了迎合西方(本·阿里时代扩大了妇女在抚养、离婚和监护方面的权利， 突尼斯妇女的扫盲率达到70% )。 但是，当今的民主时代，伊斯兰化、反现代化、女性权益大倒退，各国陷入混乱和动乱。 我们宁可倒退民主主义的历史，造成混乱、动乱和分裂，不希望专制的世俗化、现代化、国家统一吗？ 这不正是中国文革时期的“宁可求社会主义之草，不求资本主义之苗重生”吗？

但是，在这里，有必要反省一下为什么会发生阿拉伯革命。 根本原因自然是经济困难，人民生活困苦。 在突尼斯自焚的小贩是研究生，找不到工作，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在埃及，40%的人口每天生活在2美元以下。 这样的国家不发生革命真是不可思议。 但是，为什么会导致这些国家的经济困难呢？ 首先是他们错误地在西方主导下进行了自由主义经济实验。 这个实验在西方造成了百年一次的经济后果，更不用说这些条件与西方相差甚远的中东国家了。 特别是这个自由主义实验，强调减少政府支出、减少福利，进行了大规模的私有化和外债的抬高，因此社会贫富分化加剧，人民生活水平普遍下降。 其次，西方经济危机后，对阿拉伯社会的援助减少，进口大幅减少，游客大幅减少，使阿拉伯社会恶化的经济进一步恶化。 三是特殊的地理环境和人口条件。 例如埃及大多数是沙漠，90%以上的人口住在尼罗河畔，粮食依赖进口。 贫穷和从前传来的话出生率急剧增加。 这进一步加剧了整个国家的贫困化。 客观地说，埃及的经济困难与人口增长过快有关。 埃及的困难当然与穆巴拉克有关，比如他错误地采用了西方的自由主义政策。 但这和他是否专制无关，只是作为长久以来唯一的领导人，人们把所有的不满都投向了他。

阿拉伯之春对中国，特别是中国自由派提出的最大历史命题是未来的中国如何走向现代化。 放弃阿拉伯之春的模式，走自己的路，还是吸取阿拉伯之春的教训，都沿袭着这种模式，不降价也不降价。 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很多国民大概都会选择前者吧。 但是，如果自由派能够找到一种不降低阿拉伯革命价格，却能将中国带入现代化道路的模式，这将不仅对中华民族，而且对整个人类的五千年文明做出最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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