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基础设施的布局和建设要有历史感、战术观”

参观西伯利亚铁路随想

我访问过海参崴车站好几次，每次看到都会闪现。 站在车站中的西伯利亚大铁路起点标志上，醒目地写着西伯利亚大铁路西至莫斯科，东至海参崴(海参崴)，全长9332公里，跨越8个时区，这是当今世界上最长、最壮观的铁路 约1000辆货运列车和旅客列车在这条钢铁大动脉行驶。

一[/s2/]

这条铁路建于近百年前，凭当时的技术力量和财力建设这么长的铁路，经过了怎样的论证和决定？ 我在国家发改委负责交通业务时，也参加过青藏铁路、京沪高铁、温福铁路的论证和决策。 假设西伯利亚铁路放在今天的中国环境和手续中决定，会有什么争论和结果？ 首先，巨大的投资来自哪里？ 我认为当时建设这样大的铁路也是靠俄罗斯政府的财力，像今天这样市场化运营的可能性很低。 这样大的铁路占当时俄罗斯政府财政收入的比例预计会比青藏铁路和京沪高铁占我国财政收入的比例大得多。 另外，在计划铁路时，经常要求线路上的运输量在每年1000万吨以上。 因此，在主持制定铁路中长期规划时，曾与铁道部和判断专家进行过讨论。 我想当时的运力有时达不到1000万吨，如果修理铁路，会诱发潜在的运力。 交通建设和经济的快速发展是相互促进的过程。 有了便利的交通，价格不仅会大幅下降，由于人流、物流、资金流、新闻流层出不穷，经济潜力将得到充分释放，而对于重大项目和重大基础设施建设，不仅经济、战 一个项目暂时在经济上不划算，但战术优势巨大，在快速发展的潜力和历史空之间巨大，不仅要上升，还要早日上优质地面，早日自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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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6世纪开始，俄罗斯在亚洲扩大领土，占领了超过1200万平方公里的西伯利亚地区，占亚洲陆地面积的近1/3，俄罗斯从欧洲小国扩大到横跨欧亚大陆的世界性大国。 这里有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草原、肥沃的土壤、丰富的矿产资源，但离俄罗斯的欧洲部分太远了，自然条件很差。 当初，历代皇帝只是把这里作为苦役的流放地。 19世纪末，俄罗斯进入工业化时期，当时英美日等列强也在远东进行了激烈的角逐，凸显了西伯利亚的战术地位。 为了牢牢占有这片远离欧洲的土地，实施蚕食亚洲的远东政策，沙皇决定建设一条贯穿整个西伯利亚的大铁路。

19世纪中期，有关部门为铁路建设进行了大量论证。 1890年，沙皇亚历山大三世正式发布命令，决定首先从最东端的海参崴开工。 1891年5月，皇储尼古拉亲临符拉迪沃斯托克主持铁路奠基仪式。 1892年7月，铁路工程又从车里雅宾斯克向东建造。 俄罗斯政府高度重视这个项目，1892年成立了西伯利亚铁路特别管理委员会，由尼古拉皇太子亲自担任主席。

西伯利亚河流、湖泊、湿地、永久冻土层和山地密集，气候恶劣，冬季温度可达零下50℃，盛夏多为40℃的高温。 大的温差经常引起钢铁的脆弱和设备的损坏，建设工程非常困难。 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千万俄罗斯贫困农民和苦役被征召参加了工程。 在建设过程中，俄罗斯曾多次向我国山东、河南和东北招募工人，前后达数十万人。 这些中国工人除了建设了一部分后来的东清铁路外，剩下的大部分来到西伯利亚的铁路工地工作。 据悉，西伯利亚铁路东段的桥梁和隧道工程大部分由中国工人完成，多人因疲劳死亡。 另外，作为欧洲经济落后的国家，俄罗斯几乎不倾斜国力就无法负担惊人的建设费。 仅1891年至1901年间，俄罗斯就为这条铁路消耗了14.6亿卢布，远远超过了同期的军费。 经过13年的艰辛，1904年7月13日，这条世界上最长的铁路开始开通，结束的工程持续到1916年。 完工之初，在这条线上行驶的列车非常豪华，铺着厚厚的地毯，装饰着橡木板，许多旅客声名鹊起。

西伯利亚铁路建成后，给俄罗斯带来了巨大的政治经济利益。 开通后，这里的第一个变化是人口迅速增加。 1863年，西伯利亚只有286万人口，到1914年达到962万。 在大铁路沿线的两侧，出现了许多城市。 西伯利亚成为俄罗斯的主要农业畜牧业基地，到10月革命前，西伯利亚谷物产量占全国的17%。 而且，采煤业、木材加工业、冶金业等随着铁路的建设和运营诞生于远东，西伯利亚工业发展迅速，带动了俄罗斯经济的整体快速发展。

西伯利亚铁路的建设改变了近代远东的地缘政治和战术格局。 对当时的中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当时，由于俄罗斯渴望中国的东北地区，西伯利亚铁路在俄罗斯的侵略政策中占有重要地位。 开工不久，俄罗斯财政部长维特主张干线应该通过中国东北直达海参崴，这样可以拉近中国东北和俄罗斯的联系。 就在此时，清政府在甲午战争中败北，被迫签订了割让土地进行赔偿的《马关条约》。 当初《马关条约》不仅包括台湾、澎湖，还包括辽东半岛。

帝国主义列强在远东展开了角逐。 为了压制日本在远东的势力，俄罗斯与德法两国合作进行了干涉，三国干涉迫使日本吐出了辽东半岛。 俄罗斯乘机秘密制定了所谓的亚洲黄俄计划。 这个计划的基础是建设西伯利亚铁路和建设横贯中国东北从南延伸到大连的铁路。 由于干涉仍有辽的功劳，俄罗斯得到了清政府的回报。 1896年，李鸿章作为特使前往莫斯科庆祝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时，俄罗斯人要求他签订《中俄密约》，决定在中国境内建设西伯利亚大铁路支线，又称东清铁路，中东铁路。 898年开工，1903年7月14日全线开通。

俄罗斯围绕中日中东铁路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由于日本认为中国和朝鲜是禁止的，所以必然会和向东扩大的俄罗斯发生冲突。 日本人对俄罗斯于1891年开始建设西伯利亚铁路感到不安。 为此，日本政府试图联系英美等国向俄罗斯施加压力，阻止西伯利亚铁路的建设，但未能奏效。 1904年初，日俄之间的战云突然开始。 日本解体表明，当时俄罗斯的整体军事实力强于日本，但在远东的兵力有限，补给也很困难。 西伯利亚大铁路只剩下环贝加尔湖100多公里长，如果铁路建成，俄罗斯在远东的军事劣势将从根本上逆转。 在军队部首脑山经朋等人的尽力下，日军于1904年2月8日以突袭的方法不向俄罗斯宣战。

战争的迅速发展进一步说明了这条铁路的重要性。 战争开始后，准备充分、具有地理特征的日军主导，连败俄军，攻占旅顺。 俄方拼命工作，于1904年7月13日强行开通西伯利亚铁路。 通过这条铁路，俄罗斯在短时间内从欧洲向远东前线动员了大量军队，最终在兵力上超过了日军，局部挽回了败局。 因此，1905年结束的日俄战争，尽管日本取得了胜利，但还是签订了具有妥协性的朴次茅斯条约。 日本从俄罗斯人手里夺取了南满铁路。

前苏联深刻体会到西伯利亚铁路的战术重要性，进行了进一步的改造和完善。 特别是二战前后，远东成为对抗德国法西斯战术的后方，在1945年的对日作战中再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有点原子能产业、军需产业布置在这里。 太平洋舰队的基地也建立在这里。

苏联时代，为了加速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开发，决定建设第二条西伯利亚铁路( Bear铁路)。 裴铁路以西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泰歇特站开始，到勒拿河畔的斯奇库特、贝加尔湖北端的安格尔斯克、赤塔州的查拉、阿穆尔州的滕达(漠河对岸，现在是中俄原油管道的起点)、哈巴罗夫斯克(巴里， 由苏联铁路部队建造，1984年底竣工，1985年正式开通。

苏联政府为世界上最长的铁路投入了大量补贴，但至今仍在上涨，因此很少俄罗斯人能够负担这么长一段路的火车票价。 现在的火车票价是12000卢布，约465美元。 由于经济原因，这条铁路的列车服务质量和卫生设施越来越差，乘客也越来越少。 现在，俄罗斯国家铁路企业为了再现西伯利亚铁路昔日的辉煌，计划采用新的列车金鹰号。

2006年俄罗斯交通部副部长亚历山大·； 据米其林介绍，未来两年内，俄罗斯将拨出1140亿卢布，相当于345亿元人民币，与青藏铁路初期预算大致相同，用于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改造。 随后，米沙林还表示，在俄罗斯年前交通运输系统现代化改造联邦特别项目的框架内，政府将拨款2410多亿卢布改造西伯利亚大铁路。 耗资巨大改造这条大铁路的目的仍然是俄罗斯的战术优势。 欧亚之间6000多亿美元的贸易额中，只有不到1%通过这条铁路，所以经济效益无望，但如果能增加过境贸易，每年能给俄罗斯带来60亿美元的收入。

三

追溯西伯利亚铁路的决策、建设、运营以及围绕这条铁路的地缘政治角落，你会知道很多事情。 重要的基础设施建设不是只考虑一时的经济性，而是站在长远的视野上，从战术的高度和全球的立场上看的越来越多。 因为重大基础设施的建立会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会改变历史的潮流，所以必须体现国家的战术意志。 我甚至觉得隋炀帝挖掘运河真的是为了划龙舟到扬州吗？ 还是为了处理水运？ 但是，不管是什么历史原因，大运河至今仍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诚然，在今天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很多事件可以交给市场，但仍然有很多重要的基础设施和重要的装备必须以国家意志为支撑，投入国家财力、重要的战术项目。

我主持编制铁路中长期规划时，我国铁路运营总距离只有6万公里，但现在已迅速发展到9万公里。 铁路建设中也有很多线路依赖政府投资，还不能全部上市。 青藏铁路能够再次上马，可能与当时毛主席见到尼泊尔国王比兰德拉时大手大脚有关。 青藏铁路修到拉萨后，向日喀则延伸，是我退休前很想实现的愿望。 幸运的是，就在我即将卸任之前的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并通过了拉日铁路。 张平同志特意安排我报告，却满足了我的巨大愿望。 日喀则开通后，再继续前进并不太困难，只能根据形势做出战术决定。

像西伯利亚铁路这样影响地缘政治，历史影响和战术意义重大的基础设施还有很多。 例如，近年来建成的中亚天然气管道从土库曼斯坦开始，经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到达中国； 正在建设漂浮在印度洋畔的港湾的中美油气管道，对地缘政治和能源地区的配置有很大的影响。 为了实现民族复兴这个中国梦，政治领导人和经济规划工作者都必须以广阔的全球视野和深刻的战术眼光，规划和决定这样重要的基础设施项目。

(作者:国家能源委员会专家咨询委员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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