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院专家：延迟退休对中国并无实际意义”

唐钧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社会政策研究中心秘书长。 首先，论述了《博文中的社会政策》、《中国社会》、《中国城市居民贫困线研究》、《中国社会福利》等。

2007年我国城乡最低生活保障已经全面覆盖，2009年建立了机关公务员公费医疗、公司职工医疗保险、农村新农合、城镇居民养老保险4项制度，基本实现了全面覆盖的目标。 今年3、4月，养老覆盖面已经达到80%，目标是十二五期末能够覆盖全体人民。 当然，也有标准的问题。 农村的所谓养老保险，每月只有55元。 只是感冒的消费，结果是从无到有。 养老标准的改善是今后的目标，但也面临着许多新问题，养老保险制度争议颇多，尤其是推迟退休年龄这一热点问题。 2004年人社部首次提出这个概念时，我表示反对，并重复了近十年。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指出，统一推进城乡社会保障体系建设。 社会保障是保障人民生活、调节社会分配的基本制度。 要多次全面覆盖，保持基本、多层、可持续的方针，以提高公正性、适应流动性、保证可持续发展为要点，全面建设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 这里覆盖城乡居民，可持续，适应流动性，提高公正性，前所未有。 18届中央委员会《政策决定》中表示，必须研究制定阶段性的延迟退休政策。 推迟退休年龄已是必然，增加了渐进的连体修饰语。 因为是研究，我当然可以提出不同的意见。 即使反对无效，也要把道理讲清楚。

发达国家推迟退休年龄是为了增加劳动力

2004年，学者首先提出推迟退休年龄，然后人社部领导呼应，从年到今，聊了越来越多。 当初说推迟退休年龄是必然趋势，但媒体多次调查，基本上70%以上的人反对，反对者最多达90%。 反对的话，我说这个政策非常慎重，近期内不会马上实施。 像这样反复试探政策，也许是想等大家都麻木了再实施。

深化改革，老百姓一定会赞成，但是我认为新的改革，首先必须给老百姓切实的利益。 改革开放始于大包干，造福于农民，到20世纪80年代广大人民群众逐渐受益。 并且到了90年代，朱镕基才得以实行下岗分流，为此之前大家都受益匪浅，对党非常信任。 但是现在，一点点的改革政策可能会伤害人们，但是以前的一点点基础变弱了。 改革顺利，信任得以维持，必须对未来充满期待。 要深化改革，首先要造福人民。 也就是说，在看不到明显利益的情况下，至少最初不应该对人们不利。 本世纪初跳槽失业的人，如果当时40岁，现在也是50多岁，还没到退休年龄，他们的生活很不轻松，拿到退休金就可以喘口气了。 如果推迟退休年龄，对他们的打击最大，即使推迟一个月压力也很大。 这个问题必须非常慎重地考虑。 至少等这辈子退休吧。

推迟退休，政府的核心理由是发达国家都是这样，也就是国际趋势。 发达国家确实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但不是养老金问题，而是社会老龄化。 这就是人的寿命越来越长，老年人更多，另一个是人口出生率下降，新生劳动力越来越少。 所有发达国家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主要发达国家的人口多为数千万，少的不过数百万。 美国是发达国家中人口最多的，有3亿人，相当于中国的零头。 在小国家，老年人增加，劳动年龄人口减少，很快就措手不及。 最早推迟退休年龄的动议，其实是为了增加劳动力的供给。

法国中央银行行长诺瓦埃和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力资源社会保障研究所所长蔡昉说:“真正的目的是增加劳动力供给，提高劳动参与率，但国民误以为是为了减少养老金支出。” 大多数国家从60岁推迟到65岁。 养老保险制度始于1873年德国。 当时规定退休年龄为70岁，但那时德国人的平均寿命为50岁，二战后的退休年龄大部分都是60岁了。 所以到了65岁，相对来说欧美更容易接受。 我以前想工作，但现在想工作好几年。 没有发生特别大的风波。

本世纪以来，发达国家经济不景气，特别是2007年以后，美国金融危机影响全球，欧盟发生债务危机时，采取了许多紧缩政策。 在此前提下，推迟退休年龄也与养老金有关。 但没有明显的效果，至少我没有看到这方面的研究成果。 另一方面，目前所有发达国家的失业率都很高，通常失业率在10%左右，几乎所有欧洲国家的青年失业率都超过了20%。 如果老年人不退休，很难为年轻人创造新的工作岗位。 这是世界普遍的现象。

推迟退休年龄对中国来说没有实际意义

通常，延迟退休，办事员容易接受，但一线蓝领工人难以接受。 发达国家和快速发展中国家的层次结构不同。 海外中产阶级占60 %以上，蓝领工人通常只占20%或更少。 在这种情况下，政府不怕对蓝领工人的罪行，所以可以强制通过。 但是，中国的蓝领工人占60%至70%，中产阶级还很少。 而且，据我所知，外企职员不愿意延迟退休。 因为员工的劳动强度和压力非常大。 如上所述，截至去年，媒体的各种调查结果有70%以上的人反对，正好接近分层结构。

另外，职业环境和就业条件不同。 欧洲发达国家通常实行6小时工作制，职业歧视少，有强大的工会支持。 外资企业如果要裁员，通常会辞去新员工的职务，保存老员工。 但是，在中国，每天工作10-12小时，甚至更多的年龄性别歧视，蓝领女性40岁以上、男性50岁以上不容易找工作，如果推迟退休，只会更难找工作，拿不到养老金

人社部的数据显示，中国每年新增劳动力约2千万人，但每年新增就业1千万至1千2百万人，其中30%的人自然轮换，退休或补充。 经济学教科书上说失业有四种状态:周期性失业、季节性失业、摩擦性失业、结构性失业，但中国存在总量性失业，即劳动力过多，无论怎么安排都有失业。

我们说中国老龄化最高峰有4亿老人，只有8亿劳动力，两个人养一个身体。 但是，这只是从保险框架看问题，也就是说8亿劳动力缴费养活4亿人也不缴费。 养老问题实际上是社会分配问题，本质上取决于两个条件。 首先，退休时社会经济能创造多少财富，其次，这些财富如何分配。 在老龄化高峰期，如果政策对老年人越来越优惠，可以增加一点财富进行分配，以处理问题。 除了公司和个人的缴费外，社会保险法也规定由政府负责。

现在人们常说养老保险有缺口，意味着公司和个人的缴费不足以发放养老金，实际上把社会保险视为商业保险。 今年拿不到钱的是制度外的人，参加社会养老的人应该拿到了养老金。 当然也有情况，但通常不会。 如果有差距，政府财政将予以弥补。 社会保险法规定，养老保险资金来源于单位缴费、个人缴费、财政补贴三个方面。 由于老龄化趋势，支付社会保险的人越来越少，领取保险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单纯依靠缴费是不够的，还需要财政补贴和其他多种手段。 《决策》也说，国有资产的收益必须拿来弥补这一部分。 应该说养老保险基金不能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支持，至少5到10年内不会发生问题。

养老不是简单的几个身体养活几个身体的问题。 同样是一家三口，父母能赚钱和父母不赚钱，两家过着同样的生活吗？ 这里有劳动生产率的问题。 中国的劳动生产率是美国的1/11、日本的1/12，非常低。 中国经济要继续快速发展，只有提高劳动力素质，提高劳动生产率。

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制造2.0版中国制造，意味着自动化、高科技化、新闻化，结果是不用人工。 这是比人口自然减少更重要的影响因素。 发达国家失业率高是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的直接结果。 中国人口多，回旋余地大，只要充分就业，经济快速发展，度过老龄化高峰比其他国家容易。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整体经济设计跟上发达国家的路子，用它们的现状定义我们的未来。 劳动力是有层次的，有些人只适合劳动密集型产业，可能无法改变轨道。 所以我们应该更加担心中国的就业问题。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中国劳动年龄人口的年龄将逐渐增大，高峰期平均将达到30多岁。 如果推迟退休年龄，实际上就无法处理结构性问题，也就没有新的劳动力。 我们离老龄化高峰还有22年。 要真正处理和缓解中国的老龄化高峰，就要调整计划生育政策。 此次“政策决定”中已经公布了独生子女政策，虽然调整有些滞后，但中国人的生育意愿还在，大城市可能有点弱，二三线城市的人想生孩子。

另一个问题是现行退休年龄是否有好处。 北京电视台有各小区老年人带孩子的节目。 0-3岁的孩子在中国没有任何公共服务。 父母上班的话，必须让老人带你去。 在采访其中育儿的女性时，母亲说因为今年退休了，所以生孩子很好。 退休带孩子其实是社会劳动，对社会有贡献。 特别是中国的出生率低于警戒线。 孩子到了学龄，老年人可能又会把服务方向转向比自己老的老年人。 中国现在说在家养老，全靠老人自己。 目前，女性55岁退休，男性60岁退休。 他们还有余力。 要真的推迟退休，可能没有那样的能力。

中国的平均退休金只有1800元。 如果把这看成老人带孩子的社会工资，可能就更清楚了。 65岁退休后，就没人带孩子了。 要为0-3岁的孩子和多位老人提供公共服务，恐怕要远远超过1800元的退休金。 必须全面考虑这些问题。

保证公平才是中国社会养老的关键

《政策决定》还提到要推进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 这与双轨制的改革形成了对比。 目前公司职工退休金不足2000元，机关事业单位退休金基本超过3000元。 计划经济时代由公司单独支付养老金，但改革开放后就不可持续了。 20世纪90年代初，提出向市场经济转型，许多国有公司、集体公司不复存在或无法正常生产，许多退休人员无法领取养老金，因此进行了改革。 改革初期的财政能力非常差，现在的财政只有11万亿元，当时只有几千亿元。 改革处理了越来越多的国有公司问题，改变了公司员工的养老金计算方法，都与社会平均工资挂钩，最高为70%，因病退休的为40%-50%。

改革时的平均养老金只有700元，公司的养老金至今仍很低。 但是，机关事业单位的养老金按70%计算。 根据工龄，30年以上的工龄可以得到80 %，40年以上可以得到90%，会产生差距。 中国的养老金除了支撑老人的基本生活费外，大部分还支付自费医疗费。 每个老人都要准备钱去看医生而不是国际上一般意义上的养老金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事业单位的养老金也不高，公司员工的养老金也更低。

简单的合并不能处理公司员工养老金低的问题。 那么，下调机关、企业、事业单位的养老金怎么样？ 事业单位有3000多万教师，1000万医务人员，下调他们的养老金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提高公司员工的养老金，而不是降低别人的养老金。

另外，也有学者说，不能推迟退休，是因为双轨制不公平，如果大家的养老金相同，延迟退休就没有问题。 其实这是另一回事，但确实有人支持调整轨道后推迟退休年龄。 现在，养老金改革要么是小改变，要么是公司退休人员的养老金上升，不动用其他制度。 如果要大幅改变的话，中国的养老金必须分为两部分。 一个是基本养老金，为了追求公平，大家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支付养老金，并按照自己的收入按一定比例支付。 领取养老金时，从国家领导到普通人都按一定水平领取基本养老金，随着物价上涨每年调整，可以保障基本的生活诉求二是补充养老金，从而联系到效率。 也就是说，收入多的话可以多付，将来可以多收。 这个应该由市场操作。

养老保险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迁移问题包括农民工迁移，也包括城市之间的人口迁移。 他们交了养老保险，一旦流动，转移养老金就不容易了，到领养老金的时候可能哪儿也领不到。 这是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急需处理的问题，有关部门轻视这一点，计算一下未来几十年的事件，我觉得很有意思。

要想考虑一个政策是好是坏，首先必须从经济合理的角度进行考察，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追求效率。 但这不是唯一的尺度，所有的政策都不是算出来的，而是政治决定，必须考虑很多因素。 公共政策还必须考虑到在社会分配过程中，以无数享有平等权利的个人为中心的公平分配，其次是在整个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中，以无数享有平等权利的群体为中心的共享和参与这一人文关怀。 推迟退休实际上是一种注重经济合理性、忽视人文关怀的双轨制和并行轨道问题注重人文关怀，但在忽视经济合理性的流动人口流动连接中，既忽视了经济合理性，也忽视了人文关怀，这是我们目前急需处理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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